他瘸着被电棍击伤的腿冲向安全通道。
却被陈家的保安队堵住。
“你们这是谋杀！”
我撞开消防玻璃，拿出消防栓向他们喷去。
众人吓得连连后退。
陈嘉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：
“瘸老头，给你个救赎机会。”
“签了自愿放弃治疗书，我给你外孙留口棺材钱。”
女儿的监测仪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。
像一把生锈的锯子，一下又一下割着我的神经。
护士看着数值，声音都在发抖：
“再不开刀，孩子都没气了......”
血氧仪的数值还在下降。
“求你们先救人！”
我扑通跪在主治医师脚边，指甲狠狠掐进掌心：
“我这瘸腿是在灾区支援，被余震震瘸的。”
“当年我在震中跪着刨出十个人，今天求你们救我女儿一次。”
这辈子我都挺直腰杆。
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人。
可现在为了女儿，命都可以搭上。
尊严又算什么。
陈太太的直播镜头立刻怼到我脸上：
“老铁们看啊！道德绑架现场教学。”
她的指甲戳着我太阳穴：
“你这腿瘸了活该，谁让你救那些短命鬼？”
产科主任老刘拦住护士：
“快送二号手术室，现在没人，我主刀。”
陈嘉义的助理横插过来，他晃了晃手机：
“刘主任，院长刚发的消息，您今年评正高的材料还在董事会桌上呢。”
老刘抖了抖白大褂，指着助理的鼻子，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。
他忽然蹲下假装系鞋带。
把手术室门禁卡滑进我女儿病号服口袋。
我眼眶瞬间一热。
陈太太举着直播手机挤过来，补光灯打在女儿惨白的脸上：
“老铁们看，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。”
她对着镜头比划女儿身下的血泊：
“像不像个破了的红包？”
女儿想合上双腿。
却因为身体状况无能为力。
陈太太还在扒着她的被子直播。
我们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。
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？
“让开！”我挥开自拍杆，准备把女儿推向别的手术室。
老刘的徒弟小赵冲过来，脖颈上还挂着听诊器：
“血库钥匙在我这，我带你们走员工通道。”
助理一把揪住小赵胸牌：
“赵医生是吧，你妹妹的留学保证金批下来了吧？”
小赵瞬间僵成石头。
护士长也想上前帮忙：“让开！你们不怕遭雷劈吗？”
保镖队长堵住通道：“雷劈下来有陈总的金山顶着。”
陈嘉义用湿巾擦着金表：
“省点力气吧。”
“这家医院我有51%的股权。”
“在座的各位，你们的父母，儿女，前途，我都攥在掌心。”
“我想让谁生，谁就可以生。”
“我想让谁亖，谁就必须亖。”
“今天谁偷偷帮了他们，谁就别想出这个医院大门。”
医院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地方。
怎么在陈嘉义这里，变成了他为非作歹的场所。
女儿攥紧我手指，虚弱地说道：
“爸，别求他们，给我妈打电话。”
“我怕我撑不住了。”
“她说过只要我们遇到困难，不管多远，不管在哪，她都可以帮助我们。”
犹豫了五秒，我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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