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，我转身回了自己的病房。
等了一两个小时，只等来医生给我做例行检查。
做B超的时候，我听着胎心监测仪的有力心跳声，眼泪落了下来。
“医生，他真的不能生下来吗？”
“你听听他的心跳声，那么有力气，怎么会不行了？”
“......我，我只是给你检查，具体听医生的。”
我一把抓住她的手：“求你，不要杀了我的孩子好不好，他还没有睁开眼看过这个世界，也没有看看妈妈的样子。”
“我舍不得他......”
B超医生不敢看我的眼睛，匆匆把我送回了病房。
而傅斯礼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。
他阴沉着脸看我，声音却十分悲痛。
“老婆，别哭了，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，我也一样。”
他一脸嫌弃地抱住我：“我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，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，好不好？”
“就听医生的，把这个孩子引产了。”
直到听到我答应，他才松了口气。
当晚，怕我反悔，他没回家，而是在病房里陪着我。
或者说看着我。
我躺在病床上，看着他跟林薇一来一回地聊微信。
每一条消息都同步到了我的手机上。
小薇：阿礼，我一个人在房间好冷，你来陪我好不好？
阿礼：我去了那就不冷了？
小薇：有你在，从来都不会让我冷，可惜我身体不好，只享受了几次火热，不然你现在过来？
小薇：你看，我的肩膀都冻红了。
我看着不堪入目的图片嗤之以鼻。
下一秒，傅斯礼已经起身往外走了。
走得匆忙，都没看到我的手机是亮着的。
我在黑夜中摸索下床，去隔壁观赏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。
足足拍了两个小时的视频，我的手机都快没电了，两个人才停下。
第二天早上，他的眼底青黑一片。
走路的时候脚步虚浮。
我忍不住关心她：“老公，怎么听你的脚步声不对劲，是最近太累了吗？要不要让医生给你检查身体。”
“你是我们家的主心骨，你如果出事了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他瞪了我一眼：“我没事，等你手术后，我就能放心去休息了。”
我的心里一紧，身体一晃差点摔了下去。
傅斯礼比我还紧张，直接跪在前面撑住我。
“孩子没事吧！”
我愣住了：“孩子不是早就不行了吗？你怎么还这么担心他？”
傅斯礼脸上满是心虚：“他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，我太舍不得了。”
我捏紧拳头，杀人犯给受害者哭坟。
他每次的恶心都突破我的底线。
终于躺在了手术台上，冰冷的各种器械和管子一一连上我的身体。
傅斯礼看了好几次手机，我知道是林薇催他过去。
他蹲在我的病床边低声说：“医生要开始手术了，我在门口等你，保证你出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。”
“老婆，今天过后，我会比昨天更爱你。”
他假惺惺的样子快把我看吐了。
只能闭上眼睛装睡。
确定他离开之后，我睁开眼睛翻身下床。
手术台旁边的几个医生就像没看见我的行为。
低着头做自己的事。
我去隔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，拉开隐蔽的门离开了医院。
顶楼的停机坪上，已经停了直升机。
闺蜜站在仓门口等我。
看到我挺着大肚子慢慢走过来，她的眼泪倏然落下。
“王八蛋！竟然敢这样对你！”
我扶着她的手坐上飞机。
螺旋桨慢慢转动，我低头看下面的建筑物。
曾经对傅斯礼的爱好像在这一刻彻底被斩断。
随着螺旋桨消失不见。
我俯身把手机扔了下去。
“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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