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给未婚夫还清赌债，我被卖给青楼五年。

赎身时沈静安娶妻的消息传遍全城，我满心期待他要将我明媒正娶迎进门。

可成婚当晚，我却被侍卫拦在沈府外，因为擅闯罪遭到鞭刑。

而那位苏家嫡小姐穿着华丽的喜服，被八抬大轿抬进了大门。

沈静安冷着脸看我受刑，结束后扔给我一两银子。

“一个被男人玩腻的青楼女子，做本知县的侍妾也算是抬举你了！”

“拿了钱，就乖乖回村伺候我爹娘！”

我忍住眼泪，带着一身伤找到已成状元郎的恩客。

“公子许下状元及第就娶我过门的承诺，可还算数？”

李穆之怔了半晌，才低头看我手里的玉佩。

那是他留宿青楼时给我的信物。

“素秋，你当真愿意嫁我？”

“只要你真心想娶，我就嫁。”

他立即点头，把玉佩挂在我腰间。

“娶亲要一步步来，不能委屈了你。”

“你等我准备周全，最多五日，就明媒正娶迎你进门！”

李穆之走得急，走前在给我的糕点里塞了一百两银票。

我把沈静安给的一两银子和这银票放在一起，觉得过去五年我简直就是个笑话。

捏着银票，我打算先找个客栈暂住几日。

却遇到陪苏雪卿出门的沈静安。

两人穿着喜庆的红色长衫，沈静安小心翼翼牵着她坐进马车，像极了神仙眷侣。

但他在人群中看到我的那一刻，就厌恶地蹙起眉。

仿佛在说：“你怎么还没走？”

我摩挲着手心里的一两银子，听到苏雪卿“哎呀”一声挑开布帘。

“这不是素秋姑娘吗，今日没在青楼招揽生意？”

周遭看过来的眼神让我冒出冷汗，他们嘴里的“青楼”更让我头晕目眩。

“是我忘了，夫君念及旧情，给你赎身做他的侍妾。”

苏雪卿边说边看沈静安，不等他开口：“既然是侍妾，理应在府内伺候夫君才是，怎能在外面抛头露面？”

“夫君，该罚。”

沈静安宠溺的对她笑着，看我时却又恢复彻骨的寒冷。

“来人，把她带回府，杖打五十。”

我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，就被带回知县府。

这五十大板从白天打到天黑。

我的鞭刑伤口还没痊愈，此时又被打的皮开肉绽，鲜血直流。

行刑的下人起初收着力气，却还是打得我昏过去。

再醒来，听到有人来报，说沈大人交代了，不能留情。

剩下的三十大板，我昏了三次。

最后一次醒来，周遭站满了丫鬟下人。

他们捏着鼻子围着我，台阶上站着沈静安和苏雪卿。

“在青楼五年倒是把你养的娇贵了些，才五十大板就受不住。”

“这么脆弱，以后怎么侍奉夫人？”

苏雪卿也捏着鼻子，依偎在他怀里。

“她的血好臭，夫君，我闻着她的味道睡不着觉。”

“那就先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，再来侍奉。”

下人应了声，把奄奄一息的我抬起来，却又用了大力气。

本就痛到极致的伤口裂的更大，我感觉好像全身都被马车碾过，痛到忍不住小声呻吟。

换来的是苏雪卿的嗤笑声：

“素秋姑娘在青楼不知伺候过多少男人，夫君竟也舍得？”

“她主动要去卖弄风骚，我有何舍不舍得。”

他的话像是在我心上也割了一道口子，鲜血堵的我无法呼吸。

“夫君倒也爱她爱得紧，脏了的身子也愿意招来做侍妾。”

拐弯时，我看到沈静安将她按在怀里亲吻。

话语从暧昧喘息中传出来。

“她是母亲给我买来的童养媳，生来就是伺候男人的。”

“现在我有你就够了，多个侍妾，权当多一个没工钱的丫鬟。”

因为他这句话，我被人快速洗干净换了衣裳，然后扔到他们屋外。

屋里的激烈喘息声此起彼伏。

我扶着门框想坐下，但稍一用力后背的鲜血就顺着往下淌。

苏雪卿在里面喊：“林素秋，进来！”

下人把我推进去。

门在身后关上，我看到床榻上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。

沈静安停住，似乎也不理解叫我进来的用意。

苏雪卿却潮红着脸，用肿起来的双唇撒娇。

“我看不清夫君，想让她给我们掌灯。”

沈静安顺从亲了亲她，抬头厉声训斥：“没听见夫人说什么吗，还不快掌灯！”

我看着他越发陌生的神情，漠然的应了声。

这一夜，两人逼着我看他们交欢。

一刻也不允许我闭眼。

天色亮起时，他们才餍足的相拥而眠。

“素秋姑娘，你在青楼时可有如此美妙的春宵？”

沈静安笑了，低头吻在她额头。

嘴里的话语却是讽刺。

“她在青楼日日都有这种春宵，不知有多美妙。”

两人的嘲笑砸在我耳边。

让我的心惶惶往下落。

2

沈静安去处理公务，我侍奉苏雪卿梳妆。

她尖锐的指甲嵌进我手心，一字一句都发了狠。

“粗鄙的乡野村姑，被玩烂的贱女人，也妄想做静安的侍妾？”

我被掐的头皮发麻，下巴被强行抬起。

“是沈大人要我做侍妾，不是我主动要求。”

她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疯狂：“你胡说，静安恨你，怎么可能要你！”

我这才知道，她知道一切，她是故意针对我。

门外传来脚步声，苏雪卿身子一软，跌坐在地上。

“素秋姑娘，你怎么突然发了狠，夫君面前你不是这样的......”
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人一脚踹倒，鞋底压在我额头。

“贱人！敢趁我不在欺负我夫人！”

沈静安的脚底使了全力，松开前还恶意撵了两下。

我被踩的无法呼吸，眼前一阵模糊。

只看到他把哭泣的苏雪卿拥在怀里，心疼不已的安抚她。

曾几何时，他也会把我拥在怀里安慰。

“素秋你放心，虽然还没成亲，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沈静安的夫人。”

“待我闯出一番天地，必定娶你进门，让你过使唤人的舒坦日子！”

可我没想到他的闯出一番天地，就是去赌坊住了两个月。

他输掉所有钱财和父母的棺材本，最后还欠两百两。

于是他又把我拥在怀里，痛哭流涕：

“素秋，我实在没别的办法，求你救救我。”

“我和青楼老板娘说好，只卖你五年！五年后我一定给你赎身！”

“我向你发誓，五年后赎你出来的日子，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！”

我根本没得选，就被他卖进青楼。

刚进去我抵抗着不肯接客，老板娘把他叫来。

他说他做苦力认识了有钱有势的苏家老爷，即将熬出头。

但还缺点疏通关系的银子，只要我接客，他就能拿抽成，就能平步青云。

“素秋，我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将来娶你进门！”

他说的真诚，我便信了，卖力伺候男人，给他更多的抽成。

我在青楼的每一天都像处在地狱，日日夜夜睡不安稳，随时随地都要去接客。

可我每次想的都是，再努力一点，我就能嫁给沈静安了。

五年后，他果真给我赎身，我才知道他靠着我接客赚的钱，成了知县大人。

而他给我赎身也不是真心，只是和老板娘的约定时间到了，他不得不去接我。

那天沈静安说，他恨我。

恨我在青楼伺候男人，恨我做到花魁搞得人尽皆知，更恨我丢了他的面子。

但我始终想不通，当初是他为了还债把我卖进青楼，为何又反过来恨我？

屋外轰隆一声，下起暴雨。

沈静安举着伞带苏雪卿离开。

我被人扔到院子，冰冷的雨水砸在我后背，脸颊贴着地面，擦出道道血痕。

屋子里，他和苏雪卿正在用膳，两人琴瑟和鸣，时不时嬉笑两声。

而我望着那道院墙，算着日子。

还有三日。

李穆之恐怕已经发现我不见了，不知他有没有寻我。

他给我的玉佩和银票都被下人抢走，不知他还愿不愿意娶我。

今夜这么冷，不知我还能不能活到他找到我的那刻。

大门外似乎有人在说话，我心里升起希望，努力想回头看。

却听到下人通报：“沈大人，老夫人到了！”

3

我被两个下人架起来固定住，结结实实迎上沈老夫人的两巴掌。

“没脸皮的东西！我让你进城是让你照顾我儿，你却跑去那种肮脏地方......”

“早知道你这么不知廉耻，当年就不该把你买回来！”

我被打的东倒西歪，两侧下人却不让我倒下。

透过雨水，我看到老夫人满脸怒气，身后有丫鬟给她举伞。

五年没见，她从一个穿破衣破鞋，头发粘灰的穷老太太，变成穿着精致的绫罗绸缎，脸色红润还戴着簪子的贵气老夫人。

而我这个从五岁起就照顾他们一家的童养媳，变成了不知廉耻的青楼人。

雨水淋得我头昏脑胀，身上伤口一处处裂开，鲜血混着雨水往下流。

大概是看够了热闹，苏雪卿上前行礼：“母亲一路辛苦，房间为您准备好了，先去歇息吧。”

沈老夫人的脸色温柔下来。

“还是我的乖儿媳孝顺，不像有些贱女人，身子脏了还上赶着要做我儿的侍妾！”

两人被护在伞下离开了。

牵制我的下人忽然松开，我重重摔倒在地。

沈静安蹲下身，居高临下看着我：“林素秋，你若胆敢把你去青楼的实情说出去，我就再把你卖进去，这次，可没人再给你赎身了。”

我抓住他的腿，苦苦哀求：“我不会说的，求你放我走......”

“想走？好，那你明天就回乡下照顾我爹。”

眼前浮现出一张总淫荡笑着的老头，我急忙摇头：“不......沈大人，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，你放我走，我会走得远远的，不会再回来！”

沈静安迟疑片刻，忽然用力掐住我下巴。

“林素秋，你在外面有人接应？你敢勾搭外面的男人！”

“是谁，你在青楼伺候过的恩客？”

我躲闪的眼神让他更加愤怒，用力把我的头砸向地面。

“把她关起来！看紧别让她逃走！”

雨夜天冷，我躺在下人房里发颤。

后半夜有人把我带走，跪在老夫人面前。

她遣散下人丫鬟，冷声问我：“你可知我为何单独叫你来？”

我感觉头昏昏沉沉，努力睁着眼睛抓住机会：

“老夫人想让我滚。”

“算你识相。但若是你滚出沈府后......”

“老夫人放心，只要您允许我离开，我绝不会再踏进沈府半步。”

老夫人没说话，我立刻会意，补上一句：

“也绝不会再缠着沈大人，从此我与沈大人再无半点关系。”

她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天亮，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把我送到后门。

我紧紧盯着那道门，来不及听丫鬟说什么，就迫不及待去推。

身后却有一只手狠狠捏住我的肩膀。

“林素秋，你想跑？”

偏院，面色疲倦的老夫人按着眉心。

“是我让她走的。”

“娘！她是您买给我的童养媳，现在又是我的侍妾，您怎么能让她走？”

林静安语气愤怒，又怕吵醒苏雪卿，只能压着嗓音。

老夫人却蹙着眉：“她留下，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侍妾是青楼女子！”

“你不嫌丢人，我还嫌！更何况雪卿是苏家嫡女，你就不怕苏家找你麻烦！”

沈静安眼眸晃动，却还是摇头：“不行，她不能走！”

“静安，你爱上她了？”

“怎么可能！”

他瞬间的否认让老夫人稍稍松口气，扭头问我：“你对我儿，可有情意？”

两双眼睛死死盯着我，我垂下头，老实回答。

“我只把沈大人看做主子，没有别的心思。”

他给我赎身前，我爱他爱到骨子里，可现在，我只想逃。

沈静安猛地看向我，眼睛里带着震惊。

老夫人彻底放心，拍拍桌子：“你们没有成亲礼，更没有婚书！”

“趁着外人都不知道，素秋你离开沈府，静安日后也不许再提侍妾的事！”

他咬着牙还想辩解两句，却被老夫人强行噤了声。

天色大亮，苏雪卿笑脸盈盈走过来。

“母亲，今日我爹娘设宴请您去吃酒，您可要赏脸啊。”

“恰好素秋姑娘也在，劳烦姑娘屈尊，去补个人手。”

4

苏家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商，单是普通家宴也奢华至极。

沈静安明明是知县，理应上座，今日却和沈老夫人坐在下面。

而苏家老爷夫人和苏雪卿一起，在上座说着悄悄话。

我换上丫鬟衣裳，站在沈静安身后垂下脑袋。

不知道，李穆之在做什么。

等结束家宴，老夫人放我离开，我得先去寻他。

正想着，苏雪卿走下来向老夫人敬酒。

“母亲，静安能有如今的成就，都是您教导有方。”

老夫人笑眯起眼睛，拉着她的手连连感叹：“雪卿，我们沈家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，真是祖宗保佑！”

一杯酒下肚，我上前添酒。

苏雪卿却手一松，杯子掉在地上摔出声响。

沈静安连忙赶过来，捧着她的手查看：“疼不疼？”

“不疼，她大概是累了，不碍事的。”

他低头吹了吹，扭头命令我：“给雪卿道歉！”

我僵着身子，看到苏雪卿眼神里的挑衅。

只是迟了一瞬，沈静安的手掌已经对着我打下来。

“道歉！”

我被打的往后退了两步，手指紧紧握成拳。

“夫人，是我莽撞，对不起。”

苏雪卿勾起嘴角，扬声说：“没关系的，素秋姑娘。”

她说完，在座的男人堆里已经有了议论声。

我紧紧抓住衣袖，感觉周遭不少眼神飘过来。

有人强行抬起我的下巴。

是苏雪卿的大哥，我曾经的客人。

“我说怎么这么眼熟，原来是琴音楼的素秋姑娘。”

他哈哈大笑着，回头对他的同伴说：“这位可是琴音楼的花魁，床上功夫了得，次次都把我伺候的服服帖帖，妙得很！”

几个男人也来了兴致，却又不敢上前：“那还不是因为苏兄大方，每次都多给赏钱！”

他挑了眉：“今日妹妹带妹夫回家，我心情好，请你们玩玩！”

我看着那只伸向我胸口的大手，惶恐的往后退。

“啧，跑什么，你来我们苏家不就是为了揽客？”

“苏少爷请自重，我已经赎身离开琴音楼，不再接客！”

苏少爷面露不满：“那你来这做什么？”

苏雪卿笑了：“素秋姑娘现在是我夫君的人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苏家的人脸色一沉，全都盯着沈静安，尤其是苏老爷已经有了怒色。

沈静安明白，他不能说实话。

他现在的知县之位是依靠苏老爷，还娶了他的嫡女，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找青楼女子做侍妾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她......是我同乡，现在是我府里的丫鬟。”

苏少爷松了口气：“丫鬟而已，妹夫不会舍不得的。”

说完他不等沈静安说话，直接把我拉过去。

其他同伴也跃跃欲试跟过来，撸起袖子要大干一场。

我慌了，死死抓住桌椅，回头向沈静安求救。

“沈大人，老夫人，救救我！”

“求求你们，我已经赎身了，我不想......求求你们......”

沈静安搂着苏雪卿，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不忍，却又什么都没说。

而老夫人更是低头喝茶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。

当我被掰开手指，推到屏风后面的那一刻，我扫过沈静安的眸子。

他明明看见我在哭，看见我的抗拒，却低下头避开我的注视。

任由我被拉走，任由他们扯开我的衣衫。

这一刻，我如坠冰窟。

在苏少爷他们把我的衣服脱至最后一件时，门外响起激烈敲门声。

而后有人不顾阻拦冲进来，为首的大喊一声：

“素秋！我来寻你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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