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第一，那个司机和他的家属，都已经处理好了。第二，你不说我不说，她怎么会知道？」
「而且，」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我，「余彤说过，她会永远爱我。」
听了这话，我的眼角蓦然流出一滴眼泪，顺着发丝，隐匿不见。
我突然好恨，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喜欢上了他。
可不久，身上的麻药就开始起劲儿。
迷糊间，只感到冰冷的器械在体内翻搅。
滋滋的电锯声传入耳中。
没了儿子、没了双腿，甚至，现在连子宫也没了。
我想哭、想吼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直到手术结束，我终于沉沉睡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麻药的劲儿终于过去，眼皮逐渐睁开。
徐临越正坐在我窗边，双眼猩红看着我，额上还缠着一圈纱布。
脸上的胡青已成了胡茬，看上去已经几天没睡了。
见我醒来，他立刻握住我的手，嗓音嘶哑道：
「彤彤，你终于醒了。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。」
「都怪我，开车的时候没注意道后面的卡车，才让你没了双腿。但是你放心，后半生，我就是你的双腿。」
我无奈苦笑一声。
只凝视他双眼问道：「西西呢？西西有没有事？」
徐临越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，双眼怔了一瞬，然后突然将我紧紧搂在怀里，哭出声来
眼泪从我的额头慢慢淌过鼻尖，顺着我的下巴落在被上：
「彤彤，你节哀，西西他已经没了。」
我用力将他推开，却没有力气，只能靠在他怀里质疑：「怎么可能？西西明明被我护在怀里，怎么可能没了？」
「彤彤，你冷静一点，西西他是因为你搂得太紧，窒息死的。」
「而你因为西西的挤压，子宫受损，被迫摘除这辈子也没法怀孕了。」
他将我紧紧怀里，不论我怎么捶打扑咬都无济于事。
他轻轻抚去我的眼泪，用沙哑的嗓音安慰我：
「彤彤，西西没了，我也很难过，可就算你再哭泣，他也回不来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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